本文围绕领导干部的体验式调研展开，讲述了体验式调研从受赞扬到遭质疑的转变，探讨了如何判断其是否有效，并给出了提升调研科学性的建议。
在过去几年间，许多地方都积极组织党员干部开展新业态体验式调研活动。时不时就能在新闻报道中看到局长、科长摇身一变，成为外卖小哥、快递小哥或是网约车司机。起初，这种体验式调研备受赞誉，大家纷纷称赞其做到了“从群众中来，到群众中去”。然而，随着时间推移，新鲜感逐渐消失，质疑的声音也随之出现，诸如“换了位，但没思考”“不务正业，作秀卖萌”等言论不绝于耳。这反映出公众的关注点正悄然发生变化，从最初对换位体验形式的关注，逐渐转向对调研成效的重视，认识在不断深化，期待也在日益提高。
那么，究竟该如何判断一次体验式调研是否有效呢？反过来讲，什么样的换位体验会让人觉得有作秀和形式主义的嫌疑呢？在笔者看来，我们可以通过比较机会成本和收益的方式，来衡量这次调研的总体效果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。
就拿局长送外卖这个例子来说，此前已经有不少学者和领导干部进行过沉浸式的送外卖体验，并且还撰写了大量的论文、专著以及工作日记。如果想要了解外卖等领域存在的难点、痛点和堵点问题，其实有多种途径可供选择。既可以阅读这些已有的资料，也可以通过召开座谈会的方式，直接倾听一线从业者的声音，还能向相关专家进行咨询。
不同的调研方式各有侧重点，所耗费的成本也不尽相同。毫无疑问，领导干部脱产去进行体验式调研，在时间等方面所投入的成本相对较高。而将相同的资源投入到其他调研方式中所能产生的最大收益，就是这次换位体验的机会成本。
投入是否值得，需要和产出进行对比。换位体验的收益是多方面的，既包括最后实际解决了多少问题等能够直观看到的显性收益，也包括领导干部同理心的提高，以及群众口碑的提升等难以量化的隐性收益。
如果领导干部花费了很大的代价去进行体验式调研，最后却只是发现了一些大家都已经知道的、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问题，即便把这些问题全部解决了，也难免会给人一种“杀鸡用牛刀”的感觉。但要是领导干部能够凭借自己独特的视角和亲身体验，捕捉到旁人难以发现或者难以解决的问题，并且推动这些问题得到有效解决，那情况就截然不同了。
一次有效的调研，关键并不在于调研形式有多新颖，体验的岗位有多独特，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调研的深度。领导干部无论是化身新业态从业者，还是传统业态从业者，如果只是浮于表面地进行体验，那就和小孩子“过家家”没什么两样。只有真正做到“换位”，并且深入“思考”，才能在“换位”之后把工作“做到位”。
此外，有网友提出了一个非常具有启发性的观点。要实现有效治理、科学治理，就需要放下情绪层面的道德判断，警惕某一利益方自说自话。调研对象至少应该涉及七个“端口”，分别是平台端、骑手端、商家端、顾客端、舆论端、政策端和研究端。
这一观点的价值在于，它提醒那些参与换位体验的领导干部，在增进与群众的共情与理解的同时，也要兼顾各方利益，提高调研的科学性。正如学者李春成所说：“（体验式治理者要）辩证处理好‘融入’与‘超越’之间的关系；既要重视情感治理，又要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。”
我们不妨多一些“体验完，然后呢？”这样的追问。
本文指出体验式调研从受赞扬到遭质疑，关键在于公众关注重点从形式转向成效。判断体验式调研是否有效可通过比较机会成本和收益，有效调研关键在于深度。同时建议领导干部兼顾各方利益，提高调研科学性，还应多追问体验后的成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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