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文围绕画家王犁展开,先介绍天柱山的奇绝景色,引出王犁画作的浑厚风格,接着阐述其画作特点,如以胖为特色、重复塑造题材等,还对比了其他画家的创作方式,最后介绍了王犁画集的装帧等情况。
在黄山往北一百五十华里的地方,隐藏着一座极其秀美的山,它静静地坐落于潜山县境内。这座山名为天柱山,也被称作皖山。人们常说“黄山九华遍游尽,唯有天柱别样奇绝”,天柱山就像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杰作,一切都是那么浑然天成。漫步在天柱山中,仿佛置身于一个由雕塑和艺术构成的世界,漫山遍野的景象,好似亨利·摩尔的雕塑作品错落分布,又如同王犁笔下那些独特的形象。我忍不住给王犁打电话,跟他说:“天柱山的山体浑圆,就如同你笔下的画,而你的画也恰似这灵动的山景。犁叔,你真该来好好盘一盘山上这些神奇的石头,这天工赋予的力量,加上人工的雕琢,神通之间又相互贯通,那浑圆的山体更显雄浑之态。”
王犁的画作,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浑厚。那仿佛是时间凝固后的一个截面,蕴含着一种被精心安放的、凝缩的静谧感。画面敦实内敛,却又在无形之中不断扩充着艺术的张力。在他的画里,“梨行得柿”,感官似乎被有意抛弃,所有的情感和思绪都深藏于那几度皴擦的笔触之中,又蕴于宽山圆石所营造的独特气韵之间。
当人置身于天柱山中,那种感觉奇妙极了。就如同与范宽笔下的《溪山行旅图》相互叠合,人站在树下,仿佛融入了树的生命之中;人悠游在山涧之间,被那饱和的山水两色所环绕。绿树在微风中婆娑起舞,光影交错,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面。而此时,人仿佛与山融为一体,人如山般雄浑,山也如人般充满生机。
王犁是一个充满博爱的人。当脑海中泛起犁叔那缓缓的腔调,浮现出他慈祥的脸庞,就如同老茶冲泡后泛起的余韵,沁人心脾。他曾说:“我是取法陶佣汉雕的。”那话语之间,带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智慧和韵味。
在艺术创作的世界里,常常有着一些有趣的现象。比如矮个的人开着牧马人大G,瘦子却画着肉盾般的形象。机甲的外壳、笔底的丰腴,其实都是创作者心理的一种补偿。或许这就像是画饼充饥,画肉当肉,一笔一划地填补着现实中的空缺。在当代水墨那沉甸甸的肉身叙事史中,那些画胖子的创作者们,都占据着胖胖的好几页篇幅。
不知不觉写到这里,我突然意识到,关于王犁的艺术世界,就像一本厚重的书,沉甸甸地压在心头。
在这本书的第六百五十八页,翻过那粉红的夹页,一幅名为《盆栽》的作品映入眼帘。画面中是花盆里的一棵“葱”,这棵“葱”端坐在厚重的陶盆里,显得肥硕、敦实,仿佛饱含着时间的故事。王犁却极力否认这是一棵葱,他坚定地说:“我画的那可不是葱,那真的是盆栽,一棵树。”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,他还拿来博特罗的作品作比较,说这既是胖人体的一种体现,又是胖盆栽的独特表达。而王犁画作的绝妙之处就在于,即便是一棵普通的葱,在他的笔下都能画出胖子的感觉。他通过转移摹写的手法,以自己的主观感受赋予事物独特的形态,在强大的主观意识之下,即便是绣花针在他的画里都能呈现出胖的感觉。
在王犁的艺术理念中,“胖”代表着饱满,是一种充满张力的沉稳存在,丰腴得没有一丝空隙。就像在艺术的天平上,与博特罗的“胖”相对应的是贾科梅蒂的“瘦”,这正负两空间,在王犁的作品中都被支撑得满满当当。
王犁重复塑造的题材,不仅显示了他恒久的耐心,也考验着观众的耐性。“胖子销年笔墨销愁”,他经年累月地反复推敲,在重复中消解着一些表面的意义。观众必须细心琢磨其中微妙的图式变化,才能体会到沉淀带来的心理调试。通观这一部沉甸甸的巨著般的画集,以人体作为画面的引子,然后发散笔墨,解构背景,这既是王犁的长处,也是学院绘画的一种特色体现。
日前,我观看了沪上石虎的大展。通观全篇,包括最大尺幅的作品,大多以身体、人形作为种子,从一点生发出去,慢慢推移笔墨。这个种子,是通神的肇端,是下笔的方便之处,也是画面得以自洽、得以成立的基点。然而,在欣赏这些作品时,我却有种看见大树又看见了树种子的感觉,就像两张皮夹生饭,是两种不同时态的强行组合。或许,那些看不见种子时态的作品,会更显高级。艺术创作的路径,应该是从形开始,然后离开形,直到通神畅神。如果这个引子是潜行的,是不着痕迹的,那岂不更妙。
话题扯远了,还是让我们重新回到王犁的画集。这本画集装帧大气,粉绿的封皮,中英文的翻译,如此大开本的书籍,如果放在书架上,估计得掖到齐黄吴潘大红袍那一层。一时间,我竟忘了老前辈们的书名,只看见一片红中一点绿,上面写着“离形得似——《王犁画集》”。
本文通过描绘天柱山的奇景引出画家王犁,介绍了他画作浑厚、以胖为特色等风格特点,探讨了他的创作理念和方式,还对比了其他画家的创作,最后对王犁画集的装帧进行了描述,展现了王犁独特的艺术世界和创作魅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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